如果给你3000万,让你双手双脚被砍,过着人彘一样的生活,你愿意吗?我想,没有人会做这样的交易。
但这样的悲剧,却真实地发生在医疗效率饱受诟病的加拿大。
一个不满周岁的小女孩因为一场小病被耽误治疗,最终导致四肢全废,即使她捡回了一条命,可她从有意识起就过着这样重度残疾的人生,与其活着,不如死了。
那是2011年,当时卡姆林·邦德(Kamryn Bond) 仅仅11个月大。和所有新手父母一样,当看到幼小的女儿突然开始呼吸急促、干咳和发烧,她的母亲戴尔·邦德(Dale Bond)吓坏了,连忙将她送入了阿尔伯塔省大草原城(Grande Prairie)的伊丽莎白二世女王医院。
她永远记得,那是2011年2月19日的晚上,从那天起,女儿的人生彻底被摧毁。
尽管该医院的急诊部门现在被Google Review评为2.4分,评价极低,甚至不少病患直言:“如果能打0分,我一定打0分。可惜没有,我只能打1分。”但在十一年前,卡姆林的母亲并不知道这家医院有多糟糕。
据卡姆林的母亲回忆,当她把女儿带去急诊室时,当时接诊的医生之一,马克·古勒(Mark Guhle)博士对女儿的病情做出了错误的判断。
这名医生最初认为,婴儿的呼吸道合胞病毒 (RSV) 检测呈阳性,故而属于病毒感染引发的发烧。而不是其他的细菌性感染。
按照医生的判断,这是在婴幼儿之中非常常见的呼吸道合胞病毒感染,几乎所有2岁以下的婴幼儿都会至少感染一次。患者会出现毛细支气管炎、肺炎等病症,严重者可导致持续喘息、罹患哮喘、肺功能减退等等。但绝大多数的患者症状轻微,提供辅助性的治疗,比如辅助供氧、鼻部和肺部清理、呼吸支持、营养支持等等,患者很快就会好转。
因为不是细菌性的感染,马克·古勒博士压根就没有给卡姆林用抗生素。
卡姆林的病情急转直下,入院两天后,她昏昏欲睡,早上发烧到40.5摄氏度。这可愁怀了母亲戴尔,生怕女儿烧坏了脑子。
伊丽莎白二世女王医院急诊部下令对卡姆林进行更多检查,一旦病情有任何重大变化,必须告诉主治医生马克·古勒博士。
结果,第三天早上,2月22日,卡姆林呼吸衰竭了。
伊丽莎白二世女王医院对她执行了静脉注射抗生素的措施,随后将她转院去了位于埃德蒙顿的斯托勒里儿童医院(Stollery Children’s Hospital)。
卡姆林当即住进了儿科重症监护室 (PICU),但她的病情仍不见好转,5周以后,医生告诉母亲戴尔:“这孩子可能要截肢了。”
于是,还不会走路的小卡姆林从此失去了一切。她的双腿膝盖以下被截肢,右手和左手的三个手指也被截肢。
母亲戴尔只得接受了这一切——毕竟女儿还活着,只要活着,一切就还有希望 。
但当时戴尔并没有预料到,抚养一个重度残疾的婴儿长大需要花多大的精力和金钱,而她的心又将要有多坚强,才能一个人扛下这一切。
尽管新闻中没有详细介绍戴尔和卡姆林的家庭状况,但是整篇报道中对孩子的父亲只字未提,而孩子也是跟母亲戴尔姓的。极大可能,戴尔是一个单亲妈妈。
2015年,戴尔向伊丽莎白二世女王医院申请了索赔。但几年来申请一直没有下文。
戴尔一边拉扯着卡姆林长大,一边努力工作支撑着这个家,可随着卡姆林越来越大,她面临的健康问题也就越来越多。
感染、呼吸困难、肾上腺功能不全、肢体缺血(血流受限)、营养困难、肾功能衰竭……戴尔发现,想要让女儿健康的活下去,要治的病太多了,她真的负担不起。
多次申请索赔却无果,走投无路的戴尔最终选择了咨询律师,并将伊丽莎白二世女王医院和负责的所有医生告上了法庭。
根据埃德蒙顿皇后席位法院相关审理的材料,上个月法官花了两周的时间听取原告和被告的证词,最后一名辩方证人在昨日完成了作证。审判将在今年8月进行,为期8天。
根据戴尔律师的索赔声明:“卡姆林实际上是细菌性肺部感染,未经治疗导致了败血症。”即使恶化为败血症,医生仍未察觉,导致进一步发展为感染性休克。
原告律师指出,“随后的截肢和其他并发症是大草原医院延误诊断和治疗的直接结果。”这一切都是由于医生的疏忽造成的。
但现阶段,被告方否认了所有的指控。
目前,原告律师声称,卡姆林已经受到了重大的人身伤害,并且她还将面临更多的身体创伤,又或者饱受歧视、不能得到正常的教育、工作、生活。而这也使戴尔作为母亲,不得不持续付出极其高昂的护理费用,甚至部分丧失了自己的收入能力。
原告母亲提出的赔偿金额是3170万。
或许单纯从金额上看,这个数字很大。但若拿它来衡量一条性命和整个人生,我觉得不足为过。
因为那是卡姆林还未曾体验过就被剥夺的走路的能力,那是她还未体验过就失去的健全的人生。往后,这个孩子该怎样和其他人相处?
错诊、误诊、耽误治疗,加拿大医疗系统暴露出的沉疴,何时能改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