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拿大女子Leslie年幼时一直很奇怪,自己的老爹不过是一个家具推销员,却开着劳斯莱斯,还有钱带她们一起出国旅行。
她的成长记忆中充满着困惑。
直到这个传奇般的老爹过世后,她才发现,原来,“我的父亲是个罪犯。”
在加拿大安省女子Leslie的印象中,她的父亲一直就很与众不同——都是“商人”,别人的爸爸穿着棕色西装打着条纹领带,她爸爸Jean却总是喇叭牛仔裤+T恤,还骑着摩托车。
“他有很高超的推销技巧,能通过巧妙地讲故事将任何东西成功卖出去。”
很快,他们家就富裕起来了。
大彩电、音响、各种电器,甚至劳斯莱斯汽车……对于一个平静的小镇而言,这些在当时都是有钱人的象征。他们家也是全小镇第一个开这种汽车的家庭。
但Leslie觉得自己家其实很传统,很正常——她的妈妈也是店员,是一个很严厉的乌克兰女人,像个将军一样指挥着家里的一切。
父亲就有点“玩世不恭”了,他有时候会随口说,“如果你需要藏钱,就放在艺术品、珠宝或古董里。警察不知道孩子的手指画和梵高之间的区别。你可以带着一百万的珠宝越过边界。把它们戴在脖子上就行了。”
对于父亲的记忆,Leslie大部分记忆都是周日的时候他会做饭,有一次,他甚至一只活龙虾放在她的床上,这导致她直到现在也不吃海鲜。
大体来讲,Leslie的童年记忆也没什么不好,家里有钱,父亲也不算不靠谱,甚至在她12岁那年,她的父亲还去竞选过市议会的城市总监。
但很快,下坡就来了。
有一天Leslie放学,她被父母带上了车,车开到了美国……
那年的夏天,他们一家住在一家房间里充满霉味、清洁剂、和香烟味的汽车旅馆里。
父亲短暂消失了一段时间,到秋天要开学的时候,他再次出现,然后他们一起搬到了一个海景豪宅,Leslie还进了当地一所私立学校。
日子又开始好了起来,父亲时常与石油大亨、艺术品经销商和酋长等高调人士一起在闪闪发光的游艇上,喝着马提尼,抽着古巴雪茄。
有时候,他会将价值数十万的珠宝装在一个不起眼的牛皮纸袋子里,拿去展示给他的朋友,偶尔还会带上Leslie,并为在大楼底下的咖啡馆等候的Leslie买些蛋糕。
Leslie很少疑心家里的钱有什么来历不明之处,她相信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杰出的商人,只是,偶尔她也有疑惑的时候,比如家里的每一个花盆里,都藏有手枪;而父亲的钱包里,永远装满了百元现钞,车库里的古董跑车看起来也比较“奇怪。”
“一群人随时从家里进进出出。爸爸让我都叫他们叔叔,是‘生意合伙人’。”
父亲总是让在医疗单位工作的妈妈不要担心,他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。
但有一次,当Leslie被父亲要求拿着那棕色牛皮纸袋交给一个人时,她被手枪顶住了头。
纸袋被抢走了,里面是价值几万元的钻石。
这一刻,Leslie觉得自己被父亲利用了,这一年她10年级,她回家和父亲吵了一架,然后离家出走。
辍学后的Leslie当服务员在商场的珠宝售货亭找到了第二份工作,并以每月 150 美元的价格在同事的公寓里租了一个房间。
几个月后,父亲来找她让她回家,她狠狠地关上了门。
为了逃离原生家庭,Leslie加入了美国海岸警卫队,抓捕毒贩,并嫁给了一名特种部队士兵。
她的父母后来搬回了加拿大的家。然后有一天,她接到了爸爸的电话。“我的生命处于危险之中。我需要你的帮助。一些坏人在追我。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打过电话。连你妈妈都没有。”
她赶紧和丈夫一起开着车到了蒙特利尔找父亲,“带我去边境!”她父亲说。
直到送完父亲回到美国的家,母亲才告诉她,父亲被指控“犯事”后潜逃了。
具体来说,是他从佛州向加拿大进口了3公斤的可卡因。
自己致力于缉毒,自己的父亲却是个毒贩,这对于Leslie来说是个莫大的讽刺,一下子,童年、青年和整个成长过程都串起来了。
2013年,父亲死于癌症。
Leslie从母亲手上收到了父亲曾在狱中写下的手稿,才了解了这个男人的整个人生。
孩童时没有钱吃饭,需要靠赌博赚钱买食物;
他决定竞选市议会职位,却让他发现里面巨大的腐败,并被诬陷欺诈;
当小企业主时被黑手党家族成员勒索保护费……
这些都是“被欺压史”,但之后的父亲,却是一步步从受害方成为了犯罪方,按Leslie的说法,“他本来可以在不犯罪的情况下轻松成功,却像寄居蟹一样被吸引到黑社会。”
也许,关于父亲,还有更多的故事藏在黑暗里,但一个人的背后,其实也是一个时代的缩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