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日般的场景历历在目
20年前的今天，一些人打开电视，看到新闻频道里正播出的惊悚画面，还以为这是电影台。
飞机撞向纽约世贸大楼，烈焰腾空，浓烟倾泻而出。2977人遇难，包括24名加拿大人，还有数千人受伤。
这是911， 这一天改变了世界。20年过去，对于旁观者来说，已恍如隔世；对亲历者和家属而言，仿佛就在昨天。
一位在恐袭事件中丧子的华裔老妈妈嘶哑发声：这20年，我没有哪一天不想他。
而在911国家纪念博物馆一面墙壁后方的储藏室里，还有1106具遗体，至今死者身份不明。
2001年9月11日，恐怖分子劫持4架客机，两架冲撞纽约世界贸易中心双子大楼，夺走近3千条人命；第3架飞机攻击五角大楼；
第4架飞机准备袭击美国国会大厦或白宫，但机上乘客和机组员群起试图夺回飞机控制权，最终坠毁于宾州。
今天的纽约，2983名罹难者家属在上午举行的仪式中朗读罹难者名字。
近3000个名字，是近3000条再也无法挽回的生命和数万个带伤的家庭。
（今天，美国总统拜登前往纽约、五角大厦和宾州三处事故现场参加纪念活动。）
“驾驶舱没有回应；商务舱有乘客被刺死；
他们放了毒气或者别的什么东西，我们不能呼吸了；
我不知道，我们可能被劫机了。”
2001年9月11日，本来是美航华裔空姐邓月薇的休息日，但这一天她准备顺道去洛杉矶找姐姐，然后去夏威夷旅游。为此，她主动跟同事换了班。
上午8点20分，航空局地面控制中心收到了邓月薇的电话，那是她在劫机之后偷偷打通的，也是生命尽头的最后一段通话。
这是这一段通话，让世界知道了恐怖分子重伤空乘人员，割断商务舱乘客的喉咙，强行进入驾驶舱，杀死了副驾驶，乘客们挤在经济舱躲避毒气。
这段通话也拯救了无数人——邓月薇提供了劫机者的座位号，当局得以迅速确认这五名恐怖分子身份；同时，触发了全美航班停飞，间接阻止最后一架飞机被劫持。
20年过去，纽约法医办公室一直在不断确认“9·11”遇难者的身份。
遗址中一共2.2万份人体遗骸，至今还有1106位遇难者没能找到与其DNA匹配的遗骸，约占遇难人数的40%。
而对于已经找到尸体的家庭来说，911从来不是“过去式”，它活在了遇难者家属余生的每一天。
“20年了，我没有一天不想他。”77岁的岑奶奶哽咽着说。
她思念的是小儿子曾喆，911那天，曾喆对妈妈说的最后一句话是：“我没事，我要去救人了。”
岑奶奶本是广州的一名教师，1988年全家移民纽约。因为语言不通，她在车衣厂打工补贴家用。
1995年，丈夫因突发性心脏病离世，留下岑奶奶和两个儿子，好在他们都听话又懂事。
小儿子曾喆从罗切斯特大学(University of Rochester)获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后，进入距世贸中心仅两街之隔的纽约银行工作。
当天跟妈妈打完这个电话就再无音讯。
还是要到很久之后，他的同学从电视上看到了他。
那是福克斯电视911当天拍到的画面，一个穿着白衬衫、戴着眼睛的亚裔男子正在帮助一位躺在地上的亚裔女性。
这个白衣男子，正是曾喆。他当时在救护伤者时，被倒塌物活埋遇难。
半年后，他的部分尸骸经DNA测试后找到，官方才确认他的英雄事迹。
“他学过急救，需要救人时，他便义不容辞。”岑奶奶说，“我儿子本可以不死的，可他选择了要去救人，虽然难过，但我很欣慰。”
岑奶奶觉得儿子让美国看到了华裔移民的勇气 ，华人并不是“自扫门前雪”的人。
但遗憾的是，20年过去，美国人没有忘记当时的伤痛，但似乎也没有记住这些亚裔英雄们。疫情下，亚裔美国人的今天并没有比昨天获得更多尊严。
20年过去，留给世界的些如同末日般的场景依然震撼着每一个人。
但是，20年后的美国，变得更安全了吗？
美国人的创伤愈合了吗？
时间并没有给出完美的答案。悲剧也似乎并没有让人变得更团结。
20年后的今天，许多人面对的依然是一个混乱、分裂的社会现实，但是，不管怎样，那些在生死关头挺身而出、以勇气和善心应对恐怖的人们，他们值得铭记，他们是永远的英雄。
